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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少主:第7章

    何必内力轻功已臻化境,奔行之速疾愈奔马。一笔阁 www.yibige.com他只捡捷径而行,逢山遇水穿行而过,刚过晌午便已遇到文恭的先头部队。那队士兵几乎有两千士兵,都骑着高头大马。何必只往道中间一站,拦住去路。领头那将军只当是路人,并未在意,行到何必身前,挥鞭道:“将军赶路,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何必问道:“这可是文恭的部队?”

    那将军听他直呼南宁王大名,怒从心起,挥鞭劈头便打下去。何必武功何等高强,怎会被他击中?只见何必伸手抓住马鞭,轻轻一拽,那将军只感一股大力涌来,尚来不及松手已被何必拉下马来,脚下一个踉跄便倒在何必脚边。何必伸脚踏住他脑袋,那将军便再也站不起来。众兵士见将军被制,一时间都不敢上前。

    何必知道不管自己武功多么高强,遇到两千多士兵的部队也绝无可能全身而退。是以一上来便猝不及防的将领头的将军制住。他一脚踏着那将军脑袋,嘴里喝道:“快叫他们退开!”

    那将军无奈,只好吩咐部下退五十步。何必问道:“现在你的性命就在我手里,说,你们是不是文恭的部队。”

    那将军无法挣脱,此时也就不费力了,往地上一趴,说道:“我们却是南宁王的部队,少侠可认识南宁王殿下?”

    何必又问道:“文恭人呢?现在在哪里?”

    那将军道:“我们是先锋部队,南宁王的大军在后面五十里,一会儿便到了。”

    何必俯身抓起他,像提小鸡那样提到一边,坐在路旁树下,还是一脚踏着他脑袋,等待文恭。约莫一个时辰,后面烟尘滚滚,文恭大队开到。队伍前面竖着一溜大旗,上书“南宁王文恭”,头前一排偏将,一色亮银铠甲,中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暗金铠,披猩红披风,乃是文恭。何必远远便瞧在眼里,看着阵势想必是想灭了界城。此刻他心情平复,又担心起自己会不会影响苍天的计划来。不过他生性豁达,来都来了就不去想那些了。前面先锋部队将军被擒之事早走士兵报与文恭,只见他一马当先,众士兵让出一条路来,文恭领了数十位偏将现在头前,离何必只有百步远。文恭摆了摆手,众将士驻足,文恭纵马走上两步,笑道:“我以为是哪路高手胆敢擒我文某的将军,原来是西平王殿下到了。”

    何必把脚从那将军头上拿下来,在他身上轻轻一踢,把那踢出两丈以外,那将军被这一脚踢的不轻,爬了好几次却站不起身来。何必起身指文恭道:“你我就不必这么客气了。你昨日抓了个人来,我希望你把她放了。”

    文恭“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因为她。苍天呢?他擅自逃离绵京,圣上特派我来捉拿他。”

    何必心里一惊,心道好一个文恭,行军半路得知苍天还活着的消息便干脆换了个理由来。

    何必道:“你不用管他在哪儿,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暂且不参与,你将那姑娘交给我,我拍拍屁股走人。”

    文恭笑道:“这位姑娘怕是对苍天很重要,如果到时苍天不就犯,我还要用到她,岂能凭你一句话便交于你?”

    何必怒道:“卑鄙小人,身为王爷还用这种卑劣手段,你确定斗得过苍天吗?”

    苍天在绵京时文恭就处处比不过他,比苍天强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身武功,然而苍天智计非凡,凡事并不用到武功致胜,是以在绵京时每当圣上有什么疑难问题最后都是苍天解决掉的,自己想在皇上面前露一露脸都难上加难。此时听何必这么一说,不禁气血上涌,说道:“你让我把她交给你,也好。”说着向后一摆手,几个士兵欠着一辆马车出来,打开帘子,何必便看见小露躺在车里。文恭道:“她昨天受了一指,至今仍在昏迷,不过再过两个时辰就会醒来了。你想带她走,便要凭本事了。”

    何必早料到此事没那么简单,早就做好了拼命的打算。他虽身为王爷之尊,却一身的江湖脾气,将义气看得极重,这时听文恭这么一说,便准备硬夺小露,虽然是九死一生,他也要试试。

    文恭将他模样看在眼里,笑道:“苍天呢?他为何不亲自来?”

    何必道:“这事不用你管,你跟他之间早晚有个了断。”

    文恭叹气道:“何必,你我之间并无仇怨,我也不想去招惹你瑶西。可你现在却来招惹我,你现在是在白泽地界,我杀了你也可以算在苍天头上,你可想过?”

    何必脑袋“嗡”了一下,文恭说的不无道理,他当时意气用事,可没想到此节,自己死则死矣,但这事算到苍天头上自己真是死也不瞑目了。但想来想去自己也是来了,现在说走也来不及了,只有见机行事。何必道:“文恭,你我都是以武功见长,今日便以武功决一胜负。若我赢了,你就将她放了;若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见文恭如此阵势,强去夺人是没希望的了,若赚得文恭与自己比武,自己只守不攻,或许能撑得一段时间,待文恭打得兴起便引他们到鹿鸣谷去。

    文恭身后一人从马上跳下来,抱拳笑道:“西平王殿下还是先过了我这关再邀南宁王吧。”

    何必打眼一看却是刘昌飞。他知道这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不过今日是要骗得文恭动手,除了文恭以外与其他人动手都不值。于是把手一指骂道:“放肆!这里有你插嘴的份么?我要与你主子比武。你要来跟我打,你还没这个资格。”

    那刘昌飞被他一骂,不怒反笑,抱拳请示文恭。文恭摆了摆手让他退下,那刘昌飞退到一边,看着何必嘴角不自觉的怪笑。何必也不去看他,只对文恭说道:“你觉得怎样?”

    文恭说道:“你我二人都知道对方的武功修为,你身上无伤的时候尚且不是我对手,昨日你运功逼毒,内力大减,如何与我动手过招?”

    何必见他一脸的轻蔑样,怒从心起,喝道:“你怎知我现在还不如你,给我下来吧!”说罢纵身便向文恭扑去。其时二人相隔几达一百步,何必身法奇快,瞬间已到文恭眼前。文恭见他来势汹汹,生怕坐下马匹禁受不住,纵身从马上跃起,与何必对了一掌。何必这一下借着身体前冲,掌势比平时有大了许多,文恭却从马上向上跃起,无可借力之处。二人一掌对过,只听“轰”的一声,周遭马匹扫道十之七八,后面士兵均被一股大力冲退数步以外。只见何必站在文恭马前,文恭却被这一掌震退一丈以外。众人素知文恭武功之强,怎料这一掌竟吃了暗亏,虽然都看出何必借势发掌而文恭凌空接掌的关窍,但以文恭的武功,那西平王何必也未可小觑。

    文恭接了这一掌却觉察出何必内伤未复,不足为患。回身从随从手里接过自己的翠墨寒冰龙胆枪,抖了一个枪花便向何必刺去。他枪法乃是家传绝学,单是寻常武将使起这枪法便不易抵挡。他在这枪杆上使足了内力,莫说是这一杆极南寒铁打造的龙胆枪,便是寻常木棒也有摧筋断骨碎石折木之功。何必见他使起枪法密不透风,便甩开铁骨折扇运力狂扇。众人之觉文恭使枪之时寒气袭体,何必摇起铁骨折扇又是狂风扑面。这二人单是内力末脚便有如此威力,众士兵渐渐离二人远去,最后停在五十步外方才站定。

    这二人你来我往打得甚是激烈。文恭枪法固然佳妙,何必在扇子上的功夫却也别具一格,只见他一把扇子时开时合,开时风声四起,合时又作近身武器,挡格挑刺,用得如匕首一般,刘昌飞在一旁见了也自叹不如。这二人分分合合斗了五六十招,何必渐渐抵挡不住,逐渐后退,他武功本就不如文恭,加上这时内力未复,若不是他用了拼命的打法早就被文恭击败了。他见事情不妙,使出十成功力,折扇风声虎虎卷起两个旋风挡了挡文恭的攻势,随即转身便退。文恭斗得正酣,哪里肯让他就此逃走?把枪往地上一插,飞身便去追何必。何必武功不如文恭,轻功却不相上下,二人追追赶赶直追出二十里外。文恭回头见马步军没有一个能跟上来,他二人这等轻功怕是已把后面部队甩远了。文恭脚步慢下来,前面何必回头见他如此,心道需得将他引至鹿鸣谷才行,想到此节便停下脚步,对文恭笑道:“现在没了你那些虾兵蟹将,你还有把握胜的过我吗?”文恭二话不说劈头便是一掌,何必躲过,还了一拳。何必见他撇了龙胆枪,自己便把扇子往腰间一插,二人赤手空拳相斗。文恭招式不拘一格,时而拳掌,时而擒拿,时而运极强内力于掌,砍劈如刀。何必武功偏轻灵飘逸,这时也不敢与文恭硬碰硬,只游走而斗。二人这一番打斗又与前次械斗不同,别有一番惊心动魄。又斗得五六十招,刘昌飞赶到,现在一旁观战。文恭此时一掌将何必震退,说道:“空手你不是我对手,你用兵器吧。”

    何必这两番与文恭相斗,内力损耗太剧,前次械斗尚且能支撑,这次空手而斗受的劲力更大。此时只觉五脏六腑上下翻腾,几欲作呕。他见文恭不再追击,调了调内息说道:“我有什么兵器?”说着便把腰间折扇抽出来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吗?”文恭不答。何必又道:“这东西还没你那破枪头长,怎么就算我用兵器了?你打不过我就快快把那姑娘给我放了吧。”

    文恭素知何必嘴上功夫厉害,若跟他争口舌之利是如何也争不过的。只听后面马蹄声大作,知道是马军到了。何必手搭莲蓬一望说道:“这可不好,你的虾兵蟹将们又来了,你仗着人多算什么本事。”说着转身又跑。文恭二话不说从后又追。二人转瞬之间又追出二十余里。文恭心道不好,这何必莫不是引我进什么包围不成?可别中了这疯小子的计。想罢便停下脚步,等待兵马到来。何必见他停驻不前,也停下身来道:“怎么不追了?你觉得这里风景好,那我们便在这里打。”说着便甩开折扇向文恭扇去。文恭抬手一掌化掉劲力,觉察出何必已近油尽灯枯之态,心里哼了一声,纵身上去发掌便击。何必被他掌力笼罩,想抽身也是不能,只能硬挡这雷霆一击。他此时内力损耗太大,早已抵挡不住这等掌力。刚刚空手相斗时尚且苦苦支撑,这时又疾奔了二十余里,哪里还有劲力?眼看这一掌下去必是骨断筋折绝无幸免,何必双眼反倒睁大,叫道:“何必为救人而死,我之幸也!”

    二人这两番相斗,中间又跑了四十余里,足足耗时一个时辰。此时残阳已快落山。只见西边路上,背着日光走来一人。那人看似行走,实则速度奇快,一眨眼间便到了何必二人身前,像是从空中闪了几闪便凭空出现一般。与此同时,文恭只感一股柔和劲力透过自己掌力将何必保护起来,同时一股阴寒之气直透自己掌力当胸袭来。文恭大惊,忙撤掌后跃,跳开两丈以外。再看这人,乃是一个瘦高的老者,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一身白衣,负手而立。

    何必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此时仍浑浑噩噩,半晌方才明白,原来是有人在最后关头把自己救了。他现在身体极度虚弱,见救自己的是位老者,便躬身作揖道:“多谢前辈相救,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者自然便是林如海了。原来苍天早前派人写给林如海的信里便说道小露被捉,邀林如海两日后到鹿鸣谷救人。林如海接到信后便留元池在玉檀山料理事务,自己与温伯恒动身出发。书信昨日晚间方到,林如海疾行一日,将将赶到鹿鸣谷,遇见苍天所派的谭泽云接应,便与谭泽云一道向南赶来,此时温伯恒已被林如海落下百余里。林如海轻功远胜谭泽云,他救女心切,自顾自疾驰,又把谭泽云远远甩在身后了。林如海远远望见这边二人相斗,武功极高,他虽没见过文恭,但听温伯恒描述,料想此人必是文恭。只见文恭一身暗金铠甲,膀阔腰细,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只一人站在当地。

    林如海一身武功生平未逢敌手,他虽听说文恭武功极高,但料想他年纪不过三十左右,能有多少修为,当下也不正眼瞧他,只道:“你便是文恭吧?我女儿在哪儿?”

    文恭只道捉了个苍天的情人,没想到那姑娘却又这么厉害的爹爹。他二人素未谋面,文恭见他如此无理,便问道:“你是谁?”

    林如海道:“我便是玉檀山之主,林如海。你捉了我女儿,难道还不认得我么?”

    文恭心下大惊,心道这人武功再高他也不怕,但一听此人是林如海,便知又中了苍天之计。这苍天已然破坏了他跟林如海的联盟,此时定是要借林如海之手杀我。想到这不禁又惊又怒,自己这番进军便是得了林如海的假讯,若不是界城军中细作报的及时,这时已经兵临界城城下了,那时苍天定会有更厉害的毒计等着。想到这便怒道:“你假传苍天死讯,如今又来质问我,你女儿落在我手里,我岂能轻易放了!”

    林如海大怒,伸掌便往文恭方向劈去,二人相距尚有两丈之遥,文恭见他掌势凶猛,与刚才截然不同,不敢怠慢,忙举掌相迎。两下内力一撞,文恭身子不禁晃了几晃,心道这林如海内力如此之强。林如海更不停手,一掌掌凌空往文恭身上劈去,文恭也用上十成劲力全力化解,时而反击攻上两掌。这时刘昌飞已经赶到,见这二人相斗全是凌空虚劲,与方才文恭与何必相斗又更深了一个等级。这二人越打越远,逐渐离开四五丈,二人拳掌所发内力如若有质之物一般,在空中翻起淡淡瑞气。传说内力达到极高境界时,收发内力肉眼均可见到,不过这种人谁也不曾见过。林如海自诩武功出神入化,但仍未达到如此境界。用他的话说,以内力伤人本就取胜于敌人目不可见,一旦可见便失去这一克敌制胜最重要的关窍,不过假使内力真能达到那种境界,将会是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敌人见到了也属枉然。此时林如海与文恭的内力合到一处,隐隐觉得显出形来,刘昌飞向后退出数丈以外不敢近前。少顷,文恭骑兵奔到,众人只见二人一个身披铠甲一个身着布衣,打得甚是激烈,都不敢上前。二人内力到处碎石断树,人人看得心旌动摇,额头见汗。

    斗了百招之后,文恭掌势逐渐弱了下来,刘昌飞看在眼里,向随从要了文恭的翠墨寒冰龙胆枪,叫道:“王爷接枪!”说着便扔向文恭。文恭伸手接住,向前横扫一枪,林如海只觉寒气袭体,锐利难当。文恭使上长枪便如同多了条手臂一般,招式繁杂,内力加之与枪杆之上更添威势。林如海见他枪法使得毫无破绽,一时间也奈何他不得,只得一掌一掌与他缠斗,另寻机会。这时温伯恒与谭泽云双双赶到,见他二人相斗也都看得心旷神怡,不由神往。谭泽云眼尖,一眼看到文恭身后骑兵队中一辆马车,他碰了碰温伯恒道:“小露姑娘一定便在马车内,现在你师父与文恭相斗,你我便想办法就她出来吧!”谭泽云曾与苍龙城主去过绵京,曾见过文恭一面,今日一见便即认出。

    温伯恒点了点头,眼睛又往文恭二人处瞟了一眼,心道这文恭武功原来如此了得。

    这时天色已然全黑,众兵士打起火把,画了个大大的圈子,将林如海等人围在中央。


    小露在车中悠悠转醒,全身酸软无力,不知身在何处。隐隐约约记得在界城帮苍天追凶,背后受了一指,之后就全不记得了。她此刻刚刚醒转,忽然想到苍天会不会有危险,听到外面打斗之声便急急打开车帘探头向外张望。这一望只让她大吃一惊,只见自己爹爹在于一人相斗,打得甚是激烈,一群士兵将她爹爹等人围在中央,自己便在这军中马车里。那圈中人她都识得,便是大师兄温伯恒,谭家老四谭泽云和坐在地上运功的何必。她见何必面色苍白,想来是受了伤。这些士兵又是何人,她全然不知,猜想她是被这些人劫去,爹爹等人一定是来救她的。只不知苍天在何处,他有没有遭人暗算?如果没遭人暗算,他此刻在哪儿?

    一大堆谜团困扰着她,她担心爹爹安危,便跃下马车,哪知昏迷了一天,此刻身体尚自虚弱,刚跳下车便脚下一软倒在地上。一旁士兵看文恭二人打斗正自痴迷,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两名士兵举刀架在小露脖子上。小露想要反抗却苦于无力。温伯恒一眼瞧见,飞身便来救小露。刘昌飞中途迎上与温伯恒拳掌相斗起来。这二人拳来脚往斗得也甚是激烈。温伯恒只道世间除了师父林如海外无人再是敌手,哪知除了那个文恭以外,眼前这人也甚是了得,二人斗了数十招竟然不相上下。

    这时林如海也看到小露,情急之下便要飞身去救。文恭哪里肯让他过去,一杆枪使得密不透风,生生将林如海又逼退一丈以外。所谓关心则乱,林如海本来与文恭斗个不分伯仲,这时见了小露,十成心思已去了七八成,眼前却被文恭逼的手忙脚乱。他越打越是心惊,心道此人武功如此高强,身后尚有数万雄师,我可怎生救得了小露?

    谭泽云见温伯恒前去搭救小露,心道此人武功胜我十倍,有他前去我便帮不上什么忙了,忙去查看何必伤势。原来谭泽云被林如海落在身后,追了数里便看不见林如海身影了。又过了半晌,身后一人疾驰而来,从他身边匆匆略过。谭泽云无论怎么发力狂奔仍是追赶不上,忙叫住问他,原来确是温伯恒。这温伯恒已行了一日,内力尚且比谭泽云绵长,谭泽云一见之下便知他武功强于自己太多,于是说明了来历,便以指路为名与温伯恒同来。怎料温伯恒如此武功却被一人缠上,两个斗得个不可开交。谭泽云见敌方阵营里卧虎藏龙,心下也是大惊。

    众人正没打算处,只听北方喊杀声四起,文恭部队的包围圈迅速收缩而回。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天火龙仿佛从天而降,绵延数里不绝。那火龙到得近前,众人看得真切,却是一众兵马。头前一排大旗,上书“颍川郡王白泽少主苍天”和“南阳郡王界城少主苍宇”。

    众人见援兵到了,心头大喜。小露忘了身在敌军之中,任由刀架在脖子上,看着那几面大旗,心中激荡起来,脸上扬起微笑。

    只见前头骑兵往两旁一分,中间两匹马跃出,当先一人便是苍天。

    文恭见苍天到此,收势后跃,与林如海分开,那边刘昌飞与温伯恒对了一掌也各自分开。

    苍天拱手道:“南宁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文恭道:“你我不必客气了。”

    苍天道:“你领兵犯我白泽是何居心?”

    文恭道:“你擅自离京,圣上特派我来捉你回去?”他知苍天想来心思缜密,凡事没有绝对胜算绝不出头。如今苍天亲自领兵前来,怕是布下厉害计策,是以一上来就拿皇上压一压他。

    苍天笑道:“圣上那里我自会前去请罪,你捉了我界城贵客,赶快放了吧。”

    文恭傲气心起,指了指何必,又指了指林如海大笑道:“今天他们也来找我要人,我只一句话,有本事就从我手中夺去,但到了现在,人还是在我手上。”说罢又看了看小露,转头对苍天道:“这姑娘貌美如花,你不会是看上了吧?当年在绵京那么多美女佳人你不放在心上,却为了这小妖女出动这么多人?”

    小露听了只觉脸上一热,但心里却暗骂文恭叫自己“小妖女”,想着一定要给他些教训,不如找机会杀了他。但转念一想,苍天曾告诉过她不要随意杀人,这人不过是言语上得罪了我,但他说的也有中听的一面嘛,可谓好坏掺半,但好在哪里她却一时想不明白,或许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

    苍天微微一笑,也不理他,只道:“你让我凭本事夺人?文恭,你若不放人,你们所有人就都得死在这。”他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手指一一点过。他刚刚说完,只听文恭后军忽然乱了起来,众人望去只见熊熊大火已然断了其后路,两边又不知何时冒出许多火把,隆隆鼓声响彻天地,已成包围之势。

    文恭见势大惊,忙道:“你难道想抗旨不成?”

    苍天把手一挥,后面三拍鼓声齐齐敲过,只听文恭后军乱作一团,不知何处涌出许多士兵将文恭部队全部冲散,分成十几堆各自为战的小队,文恭心下大惊,想到今日难不成真要死在这不成?

    这时众人只见东北方山上下来一队人,迷迷蒙蒙也看不清是何人。那对人所到之处,士兵纷纷让开。将到近前众人方始看清,原来是苍龙城主带着谭家八兄弟到了。这九人行到近前纷纷下马。谭家八兄弟原地站住,苍龙城主便往圈中央走来。众人只见他身穿平时在家穿的宽袍,也并未系腰带,手里拎着一把足有八尺长,一尺半宽的乌金大剑,看份量足有四五百斤重。只见他缓步走来,目光锐利如电,众人均不敢与他眼神相触,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仿佛他便是为了战场而生,仿佛他便是这战场上的主宰。周遭士兵见了他均不敢说话,只听火把虎虎之声与远处喊杀声不断传来。他走到场中,苍天苍宇二人翻身下马,拜到身前。苍天道:“此间之事孩儿自会料理,怎敢劳烦父王大驾?”

    苍龙城主淡淡道:“叫咱们的部队撤兵。”

    苍天“啊”了一声,抬头看了他一眼。苍龙城主道:“钝兵挫锐,于国不利,怎能杀伤本国兵士!”说着指了指文恭对苍天道:“难道他想造反,你也想造反吗?”

    苍天额头见汗,忙吩咐部下击鼓举火撤回部队。又是一通鼓罢,苍天伏兵鬼魅一样便撤了回去。两边的伏兵以及文恭身后的伏兵全都不知所踪。

    文恭冷汗直冒,见苍龙城主撤兵才又挺起胸膛来。他知苍龙城主言出如山,说了撤兵,那自己性命是保住了。于是抱拳道:“见过北安王苍龙城主。”

    苍龙城主看了他一眼,刘昌飞在一旁见了那眼神便感觉气势如同泰山压顶,不可与抗。

    苍龙城主道:“你捉了我儿的贵客,你放了她,我便让你走。”

    文恭心道,捉了林如海的女儿以后不仅能牵制苍天,更能牵制林如海,哪能轻易便放。于是笑道:“小侄正想请这位姑娘到邬南做客。”他心知苍龙城主既然撤了兵,那便不怕他。

    苍龙城主冷冷道:“我不让你白白放了她,我也放一人与她交换。”

    文恭问道:“何人?”

    苍龙城主冷冷道:“你!”

    说着只见苍龙城主大步走向文恭,对其身后众高手视若无物。刘昌飞等高手见苍龙城主气势逼人,加上世上种种苍龙城主的传言太过可怕,便准备上去帮文恭。哪知一回神间苍龙城主便到了文恭眼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刚刚看到苍龙城主还离文恭百步之遥大步走来,怎地一眨眼间便到了文恭眼前?文恭见机得快,挽了个枪花便向苍龙城主刺去。他素闻苍龙城主威名,这一枪使上十成内力,尚留有一十三种变招,料想即便一击不中,后面变招也够脱身之用。哪知苍龙城主举起大剑,也不用剑锋,只用剑身如挥木板般拍到文恭龙胆枪上。文恭只觉一股极大劲力传向手臂,若不松手只怕手臂筋骨尽断。这一下太出乎文恭意料之外。众人只见苍龙城主挥剑拍去,文恭龙胆枪脱手,直飞出十余丈外,从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中间穿过,插入土中。众人正惊骇间,只见苍龙城主手上更不停留,手腕一收,那乌金大剑便架在了文恭颈上。

    这两下兔起鹘落,苍龙城主使这一把大剑如同木剑一般,众人只看得心惊胆战,人人不寒而栗。这样一把大剑,寻常人要五六人合力方能抬起,连林如海也没想到世间有人用如此沉重的兵器变招也如寻常宝剑一样快。

    只听苍龙城主说道:“你现在性命在我手里,我拿你的性命换她的性命,你换不换?”

    文恭被苍龙城主这两招震得惊心动魄,此时心知苍龙城主所说确实如此,便点了点头。手下人将小露放了回去,林如海忙拉到身前查看伤势。见小露只是体虚,并未受伤,心里大喊安慰。小露见爹爹和苍天没事,心里也自开心。

    只听苍龙城主对道:“你我官属同级,没有圣上旨意谁也不能杀你。你走吧。”说着撤下大剑。

    文恭恨恨道:“苍天擅自离京,圣上着我来拿他回去,难道北安王也想抗旨吗?”

    苍龙城主淡淡道:“可有手谕?”

    文恭道:“并未给我手谕。”

    苍龙城主不再理他,转身便走。只听后面羽箭破空而来,苍龙城主也不回头,一只手抓住羽箭,手指一拨掉转过去,屈肘一掷。那羽箭竟比来时更快,仿佛弩箭一般射出,直将一名偏将射下马来,众人见了无不心惊。

    文恭见大势已去,便率众而走。苍天叫道:“我擅自离京自会跟圣上说清楚,我也会将你作乱朝野的事一一跟圣上说明。”

    文恭听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苍天带的士兵与林如海父女、温伯恒、何必、谭家兄弟等人。苍龙城主并未理会众人,上马回界城而去。苍天检查了一下何必的伤势,见并无大碍,暗自放心。只听林如海道:“苍天少主,我那四位徒儿可否跟来?不知少主何时肯放归。”

    苍天从何必身旁站起身,微微一笑,对林如海道:“这个晚辈还没有想好,并且,晚辈想请林前辈也去界城住些日子。”

    未等林如海温伯恒二人反应过来,只听苍天一声令下,指着二人道:“与我拿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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